昨天中午,我們接到通知在午夜協助派出所掃黃,沒多久"黃色潛水艇”(我給聯合掃黃小組起的外号)又在市場内拉回一車嫖客和野雞。這本來是極其稀松平常的事。但不平常的是據說有一個嫖客拒不交罰款。
  嫖客和野雞的罰款可是我國地方治安機構的經濟命脈,拒交罰款的危害性是極其嚴重的,如果所有嫖客和野雞都群起而效尤,那我們的片所還怎麽轉,本市的治安又有誰來維持呢。
  他是誰啊,那麽吊,還有八大金剛搞不定得主嗎?我問。XX大學的博士生,你說吊不吊?,吊個……我忽然想到前一段時間孫志剛的事情,也不禁感到嗓子發幹。是啊,畢竟XX大學在中國還是很牛的。這激發了我的興趣,正好,所長正急招我參加淩汛,畢竟咱的腦袋還是蠻靈活的。
  那家夥還不大像博士,皮膚白白的,細細的,身體薄薄的,咋看上去像王磊,但比王磊帥。
  “你和隔壁的女人再長江旅館302号房間裏幹什麽呢?(主審故意把重音放在“幹”上)”
  “沒什麽。”
  “沒什麽?你們兩個什麽都沒穿,躺在一張床上,還說沒幹什麽。”
  “您認爲我們在做什麽?”
  “你們――(主審探身作逼視狀)進行非法性交易!”
  “那麽說你承認有合法性交易喽。”
  “直說吧,你在嫖娼。”(主審聲音陡然增高,搞得我耳鳴)
  “你怎麽知道我在嫖娼?”
  “捉奸捉雙,你們都被堵在被窩裏了,還嘴硬埃”
  “你剛才不是說我們在進行非法性交易嗎,你看到“性”了嗎?”
  “你們光着身子躺在一起還能有什麽好事。”
  “這就算你所說的嫖娼嗎?”
  “那還能是什麽。”
  “一個人走錯了浴室,讓異性看見了光着身子,是不是說她把浴室裏的所有人都嫖了,或者說她被所有人嫖了。”
  “這不是一回事。”
  “可是在光着身子這一點上沒什麽不同埃”
  “你就沒幹那事?”
  “那是我的私事,我沒有必要告訴你。”
  “你跟那個女人以前認識嗎?”
  “不認識。”
  “你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一絲不挂躺在一個被窩裏,警察沖進來的時候,你在她上面,當時你在幹什麽?”
  “我不需要爲裸睡尋找理由,我在她上面也只是一個方位問題,我現在做的椅子很低,你們的座位很高,你們在我上面,這――能說明什麽呢。”
  不見棺材不落淚,主審照往常早就開始全武行了,但今天迫于所長的嚴厲叮囑,同時我在旁邊看着,他怕我小看他的聆汛技能,也不好發作。他朝身後的書記員嘀咕了幾句。短暫的沉默中,那個博士頹廢地坐在那裏,眼神裏的冰冷絲毫沒有融化。一會兒,主審從化驗員送來的樣品中拿起一根玻璃管。
  “這裏面的東西你認得嗎?”
  “太遠了,看不清楚。”
  “那就給你湊近點。”
  助手接過管子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  “好像是精液。”他淡淡地說。
  “知識還真豐富埃那你知道這是誰的嗎?”
  “沒有儀器,大家的都一樣。”
  “你是裝傻,還是記性不好,你剛才排在哪裏這麽快就忘了。”
  “你想知道什麽?”
  “這東西可是從她陰道裏采到的,你可别告訴我你是站在陽台上自慰,正巧她在樓下曬太陽浴,不小心淋到的。”
  “我從來沒否認我和她發生過性行爲唉”
  “這不就結了嗎?要的就是你這句話,你早坦白,我就給你從寬了。”
  “這就結了?你的結論就是性行爲就等于嫖娼?”
  一時間審訊室裏的氣氛及其古怪。他坐在那裏,表情始終都沒什麽變化。可是我們都覺得主審的這個結論是很可笑的。
  “那她憑什麽上了你的床?”
  “這你該問她?”
  “她說你在公園裏答應給她150塊錢的。”
  “那時她說的,你當時在場嗎?”
  “她可是在這裏記錄在案的慣犯,因爲賣淫已經被抓獲過多次。”
  “所以她只要發生性行爲就是賣淫?那她手淫的時候,你們抓不抓她?”
  “你嚴肅點!”
  主審終于向我使了使眼色,終于輪到我出手了。不鳴則已,我問了一個技驚四座的問題:你是學什麽的?
  忽然間,他冰封的眼神裏終于放出驚異的光來,“哲學”。
我不再問了,因爲我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,後來他果然無罪開釋。
我決定從此放棄了協警這項光榮的職業,改學哲學,并且一定要考到哲學博士學位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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